「京都時間凌晨05:30,做了個夢,醒來之後就睡不著了。這次來京都原本只為了完成一個單純的心願,沒想到路上想了很多事,而且越想越明白了。果然在某些時候的旅程,還是會自然產生其意義。」

六月十九的早晨留下這段話,算是前幾天京都之行的一個註解。如果要說是想明白了什麼事,就是因為在這趟短短的旅途中,因為真正的主角或說目的,並不是旅行本身,於是當該做的事情完成了之後,餘下的時間就可以非常隨興地安排,有行程也好、沒行程也無妨,反而擺脫了過去的旅行、一定要有既定路線與主題貫串的模式,獲得了相當程度的自由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,思緒上也相對自由了,於是想了許多原本早該想通的一些事(苦笑)。

要論哈日,我其實還真的是個非常資深的哈日人,這和我爸早期的工作背景有關;因為他擔任日語導遊,結交了不少固定來台的日本遊客與友人,記憶所及,我大概從幼稚園或小學時代穿的就是假面騎士的膠鞋、看的是原版漫畫和月刊(儘管當時別說是日文,連漢字都未必全看得懂)、玩的是超合金玩具,甚至連聽的都是日語黑膠唱片。而且,第一次和家人來到京都,已經正好是三十年前(1981)的事了。

(坦白說,這些領悟與回憶,主要是因為此行去了30年前去過的三十三間堂;而且心血來潮,跑到四条河原町的KTV唱歌,點的都是少年時期熟悉的動畫、特攝或流行歌,忽然哈日魂復甦。)

在自己的旅遊事業上並沒有特別強調對日本的理解,一方面,是因為後來不僅哈日,也哈台、哈中、哈美、哈歐、哈東南亞,甚至有一小段時間,因為推廣行程的關係,還對韓國下了一番工夫研究。我甚至刻意逃避自己與日本的長久聯繫,原因說起來也很微妙,那就是,在這個時代,要當個「日本達人」,坦白說門檻還真低。

日本到處都是漢字,不懂日文也能猜個五六成,不會說都能用筆談,日本很近,是台灣人出國旅行的首選,幾乎每個台灣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哈日經;我成年後既未曾繼續精進日語的學習,又未曾赴日留學或住上一段時間(最多兩禮拜吧),憑甚麼敢說自己哈日或知日呢。

但,其實我又真的熟悉日本。不妨說,那種理解,已經不是「哈」的程度,而是內化成一種很自然而日常的態度。所以在這趟短短的旅行中,我讓自己未來也不再逃避了,就積極地面對吧。

曾對一些熟悉或剛認識的朋友說過,作為一個台灣人,在這個時代,似乎有種微妙而宿命的角色。因為我們可以作為中國與日本的橋樑,不僅在流行、文化或旅遊態度的交流,台灣似乎有它一定的位置或意義,在這東亞兩大強權之間。我說的不是那覆雨翻雲的政治或外交操弄,而是作為人與人之間、文化與文化之間理解的媒介。

我並不知道這會怎麼發生,不過至少看起來是個值得努力的方向。

(圖:連館廣都能戒菸,還有什麼不可能的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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